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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建云 于 2013-12-22 12:29 编辑
风风雨雨几十年 (74届高中四班 林明炉)
1969年9月17日,我上云霄一中初中班,当时只有14岁,进城关是我人生头一次。我被安排在3连2排,班主任是仙游人,叫陈天骥老师;连长游文锦老师也是仙游人。当时,家庭经济十分困难,连每星期两毛钱的柴火费也交不起,只好自带柴火,对一个14岁的人来说,肩负一周柴火、粮食的重担徒步15公里,有时我感觉难以坚持下去。
一个学期以后,我转学到火田中学的前身后埔初中班继续就读。两年后的72年元旦,我在火田中学初中毕业。一个月后,被录取到云霄一中上高中,我被分配在高一年段第9班,班主任是沈子权老师;一年之后,我和许多同学被并到高二(4)班,班主任是王新潮老师,直至1974年6月21日高中毕业。惜别了母校之后,我走上了回家务农的道路。将近四年的务农生涯,学到了许多课本上无法学到的东西;如古人所云:“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1978年5月13日,我被火田中学的老师们举荐到火田中学当民办教师,每个月的月薪是28元。1978年10月12日(农历9月13日),我在老家结了婚;次年7月24日,长子林炜彬降生了;时过二年后的4月13日,次子林炜坚也来到人间,我再次当了父亲。他们兄弟俩现在虽然都当上了小老板,说实话,这与家教塑造、我们父子之间的共同奋斗是分不开的。
其实,我长子上小学时仅5周岁又41天。记得给他报名的时候,时任校长的吴老师就直接问道:你结婚不久,怎就这么快有儿子来上小学?我说孩子已经七岁了。接着他说:明天带来看一下。第二天,吴老师看了小孩后虽有疑虑,但还是勉强答应下来。开学的第一天(1984年9月3日),由我母亲带着孙子去上学;送到学校后我母亲便转身回家,可没想到,我儿子却跟随其后也要回家;快到家门口时我母亲才发现,又重新把他带到学校交给吴老师。吴老师是位很有耐心的教师,他不仅蹲下与小炜彬谈心:“你爸爸和叔叔们以前都是来这里读书的,小孩子一定要学文化,以后才能成才......”;还买了10个糖果装在我儿子的裤袋里。上学一个星期过去了,儿子还不会拼音、读字,甚至连“1”字也不懂。放学回家被我询问时,他委屈地哭了,两眼眼泪汪汪。当晚,我不能入睡,想该怎么办呢?第二天,我去供销社买了一块布黑板、黑板擦和粉笔,对他进行拼、读、写的课外辅导,经过三星期的苦练,他很快就跟上班级的同学了。自此之后,他有不懂的一回家便向我提问,这个怎么读,哪个怎么写?如此一来,我对拼音也边补学边教,纠正了不少以往不正确的发音,取得了一箭双雕的效果。期中考,我儿子取得98分的拼音成绩,他开始对读书有兴趣了。现在回想起来,“子不教,父之过”不无道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到了90年代的第4个年头,炜彬也进入了云霄一中上高中。8月29日,我带他去报名;次日因需交上新生入学应交人头像,我再次陪他去云霄一中,带他去照相馆(综合商店对面)照相。这在当时并不奇怪,因为我也是在上中学时第一次到县城,城关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转眼到了1994年11月11日——云霄一中68年校庆。这一天,一中校园彩旗飘扬、锣鼓喧天,许多校友们都前来参加这大喜的日子,我也有幸参加了。中午,我特意带炜彬去参加在方长全开的饭馆里的校友聚餐,让他也领略什么是同学缘、校友情。
香港回归不久的1997年7月7~9日,炜彬参加高考。高考前必须填写志愿,当时我无从下手予以指导,焦虑之时猛然间想起报纸上的信息——我国将在不久的将来加入世贸组织。我知道加入世贸组织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国门打开,加强相互之间的贸易往来。因此,决定让他填报国际贸易专业。高考一个月后,果真如愿被录取,我家出了个大学生!
1999年12月23~25日,连续三天的严霜,实属历史罕见。特别是24日这一天,许多田沟水面都结了冰,荔枝树的树冠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装。2000年的荔枝绝收了,秋季两个孩子入学的学杂费怎么办呢?我向一位初中老同学流露出内心担忧,他说可以代向放高利贷的人借款,并订了口头合约:借1万元,月息5%。8月27日,两个孩子分别去了学校,之前我跟他们约定,8月29日中午之前我会将大儿子8000元和小儿子2000元学费分别汇到他们卡上。 29日一大早,我去那位同学家,他马上放下早饭的碗筷、去找那位放高利贷的人;可那个人却说:那钱昨天已被人先借走了。我一听,气得要命,仰天长叹道:没法让他们读书了!看到我的无助与绝望,那位同学把自己家中仅余的5000元借给了我,还硬着头皮跑另一家放高利贷的,一万元终于在最后期限得到了落实。解决了儿子们学费的燃眉之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我得到了不少同学好友的真诚支持与关怀,这是此生的荣幸与慰藉。
大儿子的大学生活,可以说苦不堪言。为了生活,他联合几个同学试着 ‘经商’,每人从远离宿舍区的学生街买5盒快餐(每份5元),带回卖给那些呆在宿室不愿动的小老爷们,每份是8元,每盒从中获利3元。可有一次,他们背着装盒饭的背包进入宿室区时被校保安发现,保安当众把盒饭摔在地上羞辱他们,……。次子炜坚在一中读高中也不让我省心,其耿直强悍的性格常因受不了同学的欺辱而打架,老师的‘告状’常让我心烦,小孩也感到委屈。每当想起这些事,我既心酸、又纳闷——人家的孩子都那么的幸福,而我家的孩子为何这般的苦涩?
常言道“穷则思变”,我也经常在考虑如何改变经济上的窘境。每个月不到300元的工资是难以维系两个儿子的上学与家用,只能靠种水果适当补偿。种水果的确是靠天吃饭的活,即使是遇上好年景,卖水果的收入扣掉雇工工资、施肥、打药等成本等费用外也是所剩无几,仍然杯水车薪;若遇上天灾虫祸,有时候是颗粒无收,雪上加霜。所以,老家‘有苦从“柑”来’之说法。但是,不管生活如何艰辛,日子还是要熬着过。
2001年6月28日,炜彬大学毕业了。经过四年大学的苦读,他的英语及其它学科的水平还算不错。大学毕业后的他离开了家乡到广东深圳的一家企业做外单的外企业务员,月薪是每个月800元加业绩提成。由于是新手,提成其实是一句空话。当年春节,领了800元的他虽很想回家团圆,可因为春节来回车费就得花费500元,这样就等于是空手回家。于是,他给我汇来500元,独自在异乡过年。从邮电所取回汇款的当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这额外收入虽是 “久旱逢甘露”;可是,一家子在春节不能团圆,也是一种心灵的苦楚与遗憾!
终于熬到两个儿子都大学毕业、都到东莞工作。2005年春节,两个小孩都回家过年,年饭围炉时他们跟我说打算两兄弟一起创业。我内心十分欣慰——他们已经长大了,是该让他们自己闯天下了!他们的雄心我当然支持。2005年9月15日,他们在东莞创立了“荣誉制罐有限公司”。之后的8年里,两个小孩靠着自己的智慧与辛勤的打拼,慢慢地把制罐事业做大做强了;同时,也带动了整个家族的发展,培养了一大批家乡人。
回忆起自己风风雨雨的人生历程,我觉得自豪。艰难困苦的岁月没有把我压倒;全心全意地培养下一代,终于得到如愿以偿的回报。孩子们在茫茫人生路上苦苦求索,终于找到了人生发展方向,并顽强奋斗、逐渐崛起——这就是我的最大希望与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