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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鸟记》
刘正明
群主平叔闲来无事掠虼蚤做艺,献宝图一幅,图示私家土红色扁圆宜兴壶一把,侧面镌刻怪模怪样草书一行,似一句壶铭,考问何字?左看右看,识得似有“中、洲”二字,其余鬼画符一般,轻易难以辨识判断,半天无人回复。我猜也许是“中分白鹭洲”?但与其形态、字数对不上。最后平叔自行揭晓,乃“中兮鸟洲中”。字是知道了,但鸟洲何处,鸟是何鸟?壶铭何含意?还是一头雾水。
鸟洲想必是某处水乡的鸟之乐园,而天下之大,乡野之广,何处无鸟?想起70年代下乡,在下河公社产田农场插队做知青时,房前屋后、山麓田野,鸟声清脆,鸟影翩翩。常有麻雀、燕子在眼前乱飞,也有极少露面的鹧鸪、“胶锥”(斑鸠),躲在山脚树丛深处长长短短地“咕咕”啼叫,此伏彼起,遥相呼应。有一种土名“兵鸽”的白羽鸟,疑似野鸽,常歇在不远的田埂上,大模大样地溜达,等人走近了,才扑棱棱飞起来,让想捕捉的知青可望而不可即,无可奈何。 鸟有益鸟和害鸟。平常时,人与鸟和谐,相安无事。待稻子快成熟,野鸟就成为一种糟蹋谷物的自然祸害,四处打游击,驱赶也麻烦。老农民在田间各处立起稻草人,套上破衣烂衫,破斗笠一顶,“手”系破纸、花花绿绿塑料条,或者就插细竹竿一根,系上纸张、塑料袋,风吹起来摇摇荡荡的,吓唬鸟类不得侵入禁地。不过这一招对老鸟基本无效,三三两两飞来,该吃吃,该啄啄。往往看着田间稻草人歪歪斜斜戳着,走近了,扑腾腾惊飞一群麻雀,泥地上洒了一摊摊成熟的金黄谷粒。 稻草人不中看更不中用,收成的最后时刻,赶鸟只能大活人亲自出马了。这样农场就多了一项临时派活。有时是老农,有时是女知青,大太阳下,沿几条田埂走来走去,手执长竹枝,或干脆扬着斗笠、挥动汗巾,不时往天空和四面摆动挥舞,口中“霍嘘、霍嘘”作声,与鸟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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