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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刘正明 于 2014-1-5 13:11 编辑
难以磨灭的记忆 (5班)沈孜敏
人的一生,有人绚丽多彩,有人平平淡淡。但不管是绚丽还是平淡,总有他难以忘怀的惆怅——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记得“文革”中期的1970年,《闽南日报社》受到“文革”浪潮的冲击停办。大部分报社人员被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父母是报社干部,均在下放名单之列。但下放时父亲因工作需要临时被“龙溪地区革委会宣传组”留下,筹办《毛主席率领工农红军进漳纪念馆》,时间一年,于1971年底才下放到云霄。所以70年9月只有我、妹妹和弟弟三人随母亲下放在云霄县东厦公社白塔大队,与母亲一起过“下放”的生活。当年我十五岁、妹妹十四岁、弟弟才九岁。 母亲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下乡接受“再教育”,天天参加劳动,回家后还要做家务,照顾我们穿衣吃饭上学,忙得团团转。才几个月,人瘦了,脸黑了,眼睛无神了······我见了心里“酸”的揪心,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酸”是什么味道:会钻心,会酸鼻,会流眼泪。但母亲勤劳节俭,意志坚定,任劳任怨,毫无怨言。我感到母亲的伟大,是我的楷模,我要为母分忧。当时才十五岁的我能帮母亲干些什么呢? 除了帮助母亲洗衣服外,我又承担起全家人生活用水的“挑水”任务。 白塔村地处沿海地区,咸水多,淡水少,找遍全村只有一口淡水井,井边总是排着长长的等着挑水的人们,他们打水的铁桶也与众不同,铁桶就像畚斗似的,因为井水很浅,只有这种像畚斗的桶才能将水舀上来。这口井天天见底,泉水还来不及涨出几寸就被人掏走了,没办法,只能排队等候。打满一担水要耗费一个多钟头,单喝水一件事就是这样困难,可见当地农民的艰苦。我踉踉跄跄地第一次挑水回家了,肩膀是痛的,但心“酸”少了一些。 随母亲下放白塔村的那段时间,体会了贫困农民的艰苦生活,但也深深地被当地村民非常纯朴善良的心所感动。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被下放的人,还时常送些禽蛋、蔬菜、柴火等给我们,过年我们还能吃到鳗鱼、血蚶等水产和“百家粿”。白塔村有个潮剧团,周末我会赶去凑热闹,参加文艺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和农民有越来越深的交往,感情不同一般。 跟着母亲下放,我由漳州一中转入云霄一中读书。因为白塔村离县城八里多,又是田间小路,每天走路上学很不方便,所以我和妹妹就寄宿在学校里。当时被下放的子女来自福州、厦门、漳州等地,不同届的女生们共同居住在学校的大会议室里,一共近三十人,同宿舍除了下放干部子女外还有当地一些远地农民子女。同学们每天同吃、同住、同学习,放学后可以在操场上的大榕树下打球、跳绳、把关、踢毽子······大家一起玩耍、唱歌、跳舞,整个校园到处喜气洋洋。老师还经常到大宿舍来嘘寒问暖。那些日子,太多的兴奋与激动,太大的场面感染力,使人会忘去心中的惆怅,变得无忧无虑,非常快乐。云霄一中——我的母校,让我度过了最美好的学生时代、最甜蜜的日子。 1974年7月高中毕业,我响应当时党的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云霄陈岱公社峰外大队的妇女耕山队插队,当时一起下乡在峰外大队的只有三人,碰巧又是云霄一中校友:我、陈玫、还有陈平。我们从校友变农友,同住在一间10来平米的屋子里,过道是我们的厨房,旁边放着锄头畚箕和粪桶。我们除了合伙捡柴、做饭、洗衣、种菜、打扫卫生,每天还要照常出工劳动,辛苦可想而知。但是,我们三位知青生活在一起,非常团结,互相帮助,配合默契。农闲时间,我们还参与公社女民兵实弹射击比赛,取得一定成绩。下乡的日子苦而充实。 第一年,我们参加了耕山队开荒伐木,挖树根,平整土地。开始每天重复着这样的劳动,累得我腰酸背痛,拿锄头的手都起泡出血,疼痛难忍。但看到队友们都在干,我也坚持下来。不久,一片片新开发的土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心中涌起了一种自豪感:这是我们干的!我是其中一员。后来县里记者还来采访我们,并给我们拍了照片。 我们在新开垦的土地上种上了甘蔗、胡椒、番薯和花生。为了使土地肥沃,果实丰收,我和队友们时常一起用脚踩踏牛粪和草沤肥,然后再挑这些发酵的粪肥施到农作物上,有些旱地的农作物干旱了还要挑水浇灌。不知多少次磨破双肩和双脚,咬咬牙,挺住了。甘蔗生长期,我们必须天不亮去培土,在茂密的蔗林里,我全身汗水湿透,拿锄头的双臂又被蔗叶锋利的锯齿割破,一道道伤口被汗水浸着,刀割一样绞痛,泪水常忍不住夺眶而下······ 勤劳的耕作,自然会取得可喜的回报,年底甘蔗大丰收,看着一片片节节高的甘蔗,那是我们用辛勤汗水浇灌出来的果实,心情非常爽快。收甘蔗时,砍甘蔗、挑甘蔗是重体力活,队长照顾我们三位知青去当“计量员”,两人扛一杆称,一人看秤星,我们轮着干。一天下来,经我们三人过称的甘蔗有几十吨。虽然很累,但看着当地与我们同龄的姑娘们,每人挑着一担担两百多斤的甘蔗来过称,确实让我们折服。我们肩上能挑的只是人家的1/4重量,她们比我们更辛苦。那几天从早到晚扛着“杆称”的双肩都磨肿磨破,痛苦不堪,当看到一辆辆装满甘蔗的汽车开往糖厂时,我们又开心的笑了。 第二年我被调到大队碾米厂工作,既是出纳兼司磅又是保管员,就我一人“独揽大权”,说明大队领导非常信任我。虽然在米厂我干的不是重体力活,但每天三台碾米机轰轰作响的噪音让人心烦,白天要听那让耳朵感到毫无乐趣的大动态“交响乐”,身子还得接受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粗糠)的扑打,让人浑身不舒服。晚上又要独自睡在作为厂房的祠堂里保管物资。夜间老鼠窜来窜去,三台碾米机里沙沙作响,祠堂的四壁黑咕隆咚让人毛骨悚然。碾米厂和村民的居住点还有一段距离,要真出事喊破嗓子都没人知道!不知那时是哪来的胆子,真是叫“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想想都后怕。很快大队领导叫人在厂房边盖起了一间小屋让我住,给了我安全感。那时我每天起早摸黑,随时随地的服务于农民,虽然很苦,但我坚持住了,因此我取得了很好的口碑。 1976年11月公社唯一的一名招工指标推荐了我,从此我结束了两年四个月的“上山下乡”生活。招工来到福建省漳州外贸食品冷冻厂,分配在冷冻厂筹建组当出纳员。我厂是省外贸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下属企业,1976年开始筹建,1980年正式投产营运。1976年到2006年这段漫长的工作时间,我从出纳到主办会计,从工人到提干。去河北承德参加过《全国第二次工业普查》培训。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参加外贸财会专业《专业证书》教学班学习,并取得大专《专业证书》。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历年多次被评为省外贸系统先进工作者和优秀党员,最后通过全国会计专业资格考试取得会计师证书。 1979年我和我爱人结婚了,他是位退伍军人,和我是同事。并于1980年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的出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绚丽色彩。1983年我的父母亲和弟弟调回漳州工作,妹妹则留在云霄工作(因为她已和云霄高中同学结婚)。我爱人的父母早亡,我无处孝敬公婆,只能和爱人共同孝敬我的父母,经常一起聚会,互相帮衬,那日子过得非常顺畅,很幸福。 我厂是历年都有盈利的外贸单位,但因外贸体制改革,2006年8月实施整体产权转让,国企变私企。全厂员工买断工龄,自谋职业,我们没有了“铁饭碗”,那种失落感,让我辣得说不出口······ 参加工作后的日子是平顺的,还不到退休年龄就失业是不顺的,但我最终又是幸运的。我厂原属于正处级单位,有多位离休老干部,分别是抗日战争入伍、解放战争入伍的副厅、正处级老革命,需要有一个留守处来为这些老干部服务,目前我是冷冻厂留守处唯一的一名工作人员。 光阴如梭,儿子现在也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他们夫妇是大学同学,有共同的理念走在一起,毕业后选择走个体经营的路: 儿子李捷:主要从事裸钻加工销售服务,具有钻石分级鉴定师资格证书~网址WWW.jiezuan.NET。 微信jiezuanzhubao。经营第一手裸钻,价格优惠。 媳妇林洋洋:从事美国名牌包本土代购,主要品牌coach, MK, Kate spade ,橘滋。著名化妆品如雅思兰黛,H20,兰蔻,还有婴儿奶粉食品等。支持美国直邮~ 微信 kelemama930。 他们也开始在品尝人生的“酸甜苦辣”, 但他们肯努力,会吃苦,有责任感,让我们很欣慰。我们只能支持他们,尽力当好“孙经理”。现在我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几十年来的生活经历让我懂得了“莫浮躁、不攀比、知足常乐在自己。心态平、性静宁、家和比啥都重要。开口笑、日子甜、从容悠闲度晚年”。 这就是我“酸甜苦辣”的人生。 2013.12.26 |